故事的基本命题是:因为爱,人可以行走在真理之中。

《老宅诡事》第二十一章 幽冥荧光

第二十一章幽冥荧光

 

几分钟前,我亲手弄下来的那具尸骨,就在我绕了一圈回来后,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我四下看了看,那些白丝还留着。我又用刀弄了一些,发现这些丝有了异样,不再是干脆的,却是黏糊糊的,白色的粘稠的一片。

谁他妈的刚才在这撸了一管?并不是我,我感到十分荒谬。

我蹲下来又去观察刚刚尸骨趴过的地方,有一些拖拽的痕迹,向着水的方向。

是河,我意识到,河里有东西。我立马抬头去看,而几乎就在那个瞬间,一股怪力突然朝我击打过来,我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整个人就被卷进了河里,冰冷刺骨的河水立即灌进我的口鼻。

我僵了一瞬,我操,我心说,怎么都他娘的跟说好的不一样!

我定了定神,憋住气,五感回归,忽然看到有个庞然大物朝我扑过来。

装着手机的防水袋我一直牢牢拴在手腕上,我知道在这种阴暗的地下,光的重要性甚至大过我手里的刀。在水下虽然光照范围更小了,我还是能看到朝我扑来的东西张着一张很大的嘴,嘴里的牙是倒的,跟鲨鱼的牙一样。

我立即抡起刀挡了一下,刀刃直接砍在它的嘴上,这东西吃痛,猛地甩动脑袋,我死死地攥着刀把,整个人都跟着被甩了一下,它的力道特别大。

这下离得近,我看到这东西长得像是条大鲶鱼,长期生存在黑暗的地下,眼睛已经退化,只有两个浑浊的球体,嘴边有两条长长的须子,甩起来跟鞭子似的。

这是人影养的宠物?看这长相,应该对他口味。

我听说过一种巨型鲶鱼,据说是习惯了吃腐尸,就长得特别大,而且喜欢攻击人类。眼下这条,我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但显然它对我很感兴趣。

它再次甩动头部,把我和刀都甩出去,接着立即发动第二次攻击。

麻痹,我心说,我他娘的对你没兴趣啊,不约!

别看鱼类没有手没有脚,在水里,最好别低估它们的灵活性。还好我早有准备,这次我一把就把我背的背包塞进了它嘴里,然后抓住了它的一条须子,触手感到跟钢筋一样硬,还很滑。我另一只手使足了劲把刀往它肚皮上捅,那应该是它身上最软的地方。可这大鲶鱼猛地一翻身,我的刀就插进了它的背上,位置很偏,估计伤不到要害。但这一下,明显把它搞怒了,我感到脸上忽然火辣辣的疼。

狗日的,我暗骂,我让鱼抽了一巴掌。

大鲶鱼在水里翻了个大滚,我倒是借机把脑袋伸出水面换了口气,紧接着又被它带进水里。我所有的力气都用在紧紧握着刀把上,同时努力调整身体,于是几乎是骑在了它的背上。这种东西报复心理很强,我要不弄死它,它绝对会弄死我。

我们体型其实差不多,我比它高点,它比我胖点,我死死地抱着它然后把刀使劲往里捅。我们就这么在水里扑腾,我体力已经快到极限,最重要的是肺里的空气不多了,我吸烟吸久了,气变得很短,打持久战对我很不利。

我估计了一下时间,想把刀拔出来,但是似乎卡住了,我没有力气,于是撒开了刀把。我在微光中看到大鲶鱼又扭了几下,然后我就看不到了。

我憋住气,打算游上去,我需要空气。

可怎么也没想到,在我摆脱鲶鱼的刹那,忽然又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拖住了我。这种力量跟刚才的不一样,是无形的,但确实有很大的一种吸力,将我向更深的水里拉去。

我拼命地向上游,但无济于事,我明显感到身体被向下拉拽,接着就被一股强大的水流冲了一下。我惊讶地发现,这条河非常奇怪,表面上是一个方向的水流,而河里面,到了一定深度,又是另一个方向的水流。而且这股水流更加强劲,也更浑浊,我被卷入其中,根本无法挣脱,不知道要被冲到什么地方。

我想到人影的“预言”,难道他指的活路是这个?我忽然感到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有力气,只剩脑子还能想事情。我的脑子里在说,想办法,否则会死。

可没有想到办法,我知道背包没了,腰上还有一把刀,就这些,然后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这种感觉,可能比较像是在洗衣机里被狂洗了一段时间,我感觉五脏六腑都颠了个来回,身体也不断地撞到河底的沙石。

好在这个过程非常短暂,在我晕过去之前,我感到水流慢了下来,然后身体忽然悬空了,脑袋也露出了水面。

我在被冲出去的瞬间,用了最后的力气,把刀插进了岩壁里。

我借着刀固定住了身体,等眩晕感过去后,我听到了隆隆的水声,像是个瀑布,我似乎挂在了一条瀑布上。不时有水花打在我的脸上,水流冲在我身上。

我的脑子里闪过一句诗:飞流直下三千尺。

我他妈的不要落九天啊。我心说一点也不美,那得有多高,掉下去不得摔得连亲妈都不认识。

可我虽然不想掉下去,似乎也爬不上去了。我握紧刀,心说别跟刀分开就行。白狗腿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它有点太锋利,势如破竹,从岩壁中划了出来,于是我掉了下去。

一下摔在了河滩的沙泥里,但没有碰到石头。我这才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四周仍旧没有光亮,看来想出去没那么容易,我只是被那股逆着的水流,冲进了另一个空间。

我支撑着坐起来,全身上下都一阵酸疼,大腿的伤口已经麻木了,我试着动了动,倒是还能动。一时还没力气站起来,我爬了爬,离水远些,似乎是到了岸边。

缓了一会儿,我开始思考。“瀑布”其实很蹊跷,我虽然暂时看不到全景,但听水声就知道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不只我掉下来的这一条。依照这个地方的地质特征,出现这种地下瀑布群的可能性很小。

我只能想到一个最为可能的解释,这是人工造就的。水脉是陵墓重要的风水元素,活水更是难得,但一旦布置得巧妙,就能形成非常好的“势”。按照我和闷油瓶之前推演的这座陵墓的规模,还有这么个水脉汇集的瀑布群,不算出乎意料。

地宫中的水,离棺椁不会远,我知道我现在是渐渐接近这座墓的中心了。

我抹了抹脸上的水,心下忽然一凉,再一摸手腕,防水袋果然不见了。刚才那股洗衣机一样的水流太强劲,把手机甩没了。

我失去了光源,不由得有些懵。我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只能从水的回声判断,这里的空间似乎不小。

这个做法可能有些冒险,但我急于验证,于是我扯开嗓子吼了一声。

声音回荡着,像是对着山谷喊一样。

难道我已经在外边了,因为是夜里,所以没有光?

这么想着还有点激动,我摸索着又爬了几步,可摸到的仍旧是砂石,似乎还是河滩,连根草都没有。

有点自欺欺人了,我心说,就算是晚上,好歹还会有月亮跟星星,我抬头看,还是一片漆黑。总不会是我瞎了吧,我又冒出这么一个想法。这里实在黑得太均匀,我连个验证的办法也没有。

我坐了一会儿,呼吸渐渐平复下来,也镇定了,心里很清楚,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我都不能坐着干等。

我选择了继续爬,可能很狼狈,但是我得靠手的触感辨别周围的事物。

渐渐的,我感到手底下的地面不一样了,我摸到了干燥的土地,然后是大块的岩石。岩石有很多,是排在一起的,我顺着它们排列的方向摸了一会儿,发现似乎是什么建筑的基石。

这算是预料中的发现,也是我想要的发现,我拔出白狗腿,打算用它往上爬。

我的手已经被磨得都破了皮,细微的痛感不断从手上传来。我把刀插进一处岩缝,然后支撑着身体向上一跃。

这下很出乎意料,我没扳到什么,身体反而由于重心的改变翻了下去。我抱着头摔进了刚刚摸到的岩石“围墙”的里边。

原来这不是基石,而是一圈“护栏”。摔进来我就感到腰上一下钝痛,不是摔的,而是什么东西戳的。我摸了上去,是一个长条形的东西,这个感觉太熟悉了,是人或动物的骨头,再往旁边一摸,果然还是,这次摸到的似乎是肋骨。

不知道还是不是张家人,我下意识地去找手骨,想摸摸看有没有奇长的双指。可当我去找时就发现,我这下似乎是无法辨别了。我头皮发麻,触手可及的范围内都是尸骨,实在太多。

又向前爬了几步,还是一样,手摸到的地方,全是骨头,我根本分不清哪块骨头原先是人身上的哪个部位。但头骨还是很明显的,我随手摸的这几下,就摸到了好几个骷髅头,这里简直是个骷髅坑。

我冒了些冷汗。他娘的,我心说,我估计会留下心理阴影,以后都不敢摸别人脑袋。

硬着头皮继续摸,很快我在成堆的尸骨中捡起一个东西,是金属的,可能是青铜,但是好像烂得太严重,我摸不出上面的花纹。我继续翻找着,渐渐发现还有很多,几乎每个骷髅头的附近都会有。

这是这些人生前戴在脖子上或头上的,某种身份的象征。

我忽然明白现在身处什么地方了,是殉葬坑。这些人,都是陪葬的奴隶或者战俘一类的人。

殉葬坑一般在陵墓的两侧,我估计顺着走,就能走到地宫了。

刚要继续,眼前忽然亮了起来。没有很明亮,是那种微微的光,而且我立即分辨出,光源是在我身后。

我脖子上的汗毛立马就竖了起来,我不知道是该庆幸原来我没瞎,还是该警惕,这里黑灯瞎火的,怎么会忽然有光出现。

难道是闷油瓶他们!

大概是出于对这个想法的条件反射,我转过头去。

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忽然冒出一团光,绿莹莹的,除此之外,我没有看到别的。

那光似乎还一跳一跳的,分外诡异。

 

我静静的盯着那团亮光,过了好一会儿,它没什么变化。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词:鬼火。

鬼火不是鬼,但是和尸骨有关。人体里含磷,一定的条件下,就可能产生一种会自燃的气体。我的周围有那么多的人骨,碰巧撞上似乎也不难解释。这么一想,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我朝那团“鬼火”走了过去。走近一看,果然是一处尸骨上冒着火光。这点火光不大,但是对我来说,就是救命稻草。

我从骨头堆里拔出这根燃着“鬼火”的骨头,我举着它,就好像在漆黑的宇宙中,举起一颗星星。

我靠着这点火光,很快确认,我刚才的推断都是对的。这里的确是一条人殉坑,满地的骷髅。而且很宽,也很长。坑的两边都是大块的岩石。

我爬上里侧的岩石,火光照到的范围内,仍然什么也没有,我决定继续沿着坑延伸的方向走。

动身之前,我得解决照明的问题,光靠这一点磷火,是撑不了多久的。我拿着它低下头,打算从这些死人身上找找能用的东西。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尸骨脖子上戴的东西,这下看清了,是个金属的圆盘,之前应该有绳子串着,绳子早烂了,只留下一个圆孔。上边的花纹也已经看不出具体样式,但是我看到了蛇头戒指上的那种波浪一样的线条,它们之间是有关联的。

我又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捡到的,对比一看,就发现是一样的纹路。

图案可能是某种信仰或图腾,我不知道它具体的含义,但是可以推想,它很重要。

这些死人身上都有衣服,基本都已经烂掉,我又捡起一根骨头在他们身上拨来拨去,没烂的都是金属质地的。有一些类似武器,像刀或者剑。

我一连“搜刮”了七八具尸骨,终于找到了一块球状的石头,石头虽然没有那些金属值钱,但是此刻却是救命的。这不是普通的石头,是一块燧石,也叫火石。我又在发现燧石的地方附近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块有一些弧度的条状金属,是火镰。这两样东西,古代人用来生火。看来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想到能生火能照明,我立马振作了很多。

我从尸骨的身上扯下一些没有完全烂透的皮革,然后缠在一条我使劲掰了掰感觉还挺结实的腿骨上,做成了一个简单的火把。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部分,生火。

古人用燧石和火镰生火,还需要“火绒”来引火,火绒我是肯定找不到了,烂得太快。我抹了把汗,开始在我自己身上找。

我实在怀疑,闷油瓶把这个外套留给我,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先是在口袋里发现了能亮的手机,这会儿竟然找到一根烟。是前几天在婚礼上,他从老四那儿断下来的本该给我的烟。

闷油瓶不抽烟不乱丢垃圾,真是好习惯。

本来沾了水,这会儿已经晾干,我把烟纸剥下来,琢磨着总比那些沾满了灰土和血污的烂皮革要好点一些。

我把“鬼火”骨头小心地放在一边照明,拿起火石和火镰,让它俩反复摩擦生热,再用火镰猛击火石,这都是我之前在书里或者电视上看到的,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当下的条件下有没有可操作性。

我一边生火,一边忍不住又想到闷油瓶他们。

刚才想到,就停不下来。

 

小花一开始帮我分析计划的时候就说过,我这个人,情绪是软肋。

我容易焦虑,容易担忧,因为我总想着自己的事不要牵连别人,已经牵连别人的事不要害了别人。我希望一切结束,所有人都好。

其实即使他不说,我也知道,我那个计划一开始,跟我有关系的人,就都已经在局里,敌人和朋友,我想不想牵连,他们都被我牵连了。

你得把情绪冷下来,才能继续。小花这么说。

后来事情终于结束,我终于把那个句号画圆,整个人的精神像是被抽空了。这几个月缓过来,好不容易有点兴致来参加婚礼,结果差点变成葬礼。

我的手表是防水的,没有坏,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在这个斗里,多呆一分钟,都有无数的变数。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往坏的方向想。

然后我闭上眼,定了定神,再睁开,眼前一片火苗跳跃起来。

 

我举着火把,沿着殉葬坑继续走。不知道是忧虑还是紧张,我的心跳很快。我正在接近陵墓的核心,它跨越了千年,还藏着一个古老的秘密。我要从它里面找到我们出去的办法。

脚下都是骨头,走得磕磕绊绊,但是一直没有停。

这里太大了,似乎没有尽头。

不会又是鬼打墙吧,我叹口气,心说不会的。其实刚才也不是真正的鬼打墙,我是陷入了一片环形的区域,也是人为利用周遭特殊的环境特意营造的。我缺人手也缺照明,所以一时没有破解,但是水里是不同的,水是活的,所以我被水冲了出来。

人殉坑是平直的,如果这是我没有感受出来的弧度,它恐怕要圈出一个省,那太夸张。

几乎要放弃这条路时,火光中我忽然看到一个石门出现在眼前。

 

石门两边没有围墙,突兀地立在人殉坑前,和坑的走向是平行的。我一眼看出,这不是普通的门,而是一种象征,类似棂星门。

古人祭祀,要祭天田星,天田星是二十八星宿之一龙宿的左角,因为角是天门,门形为窗棂,故而称门为棂星门。中国古代的宗庙多有棂星门,是木质或者石质的建筑,像牌楼一样。

我眼前的这个不是棂星门,但是可以推测,也和宗教、祭祀有关。

我走到石门前,门柱很高,上面刻着简单但十分古朴大气的图案,似乎是日月星辰。

我又仔细看了看,有点没底,还有些雕刻的造型和样式,我从来都没见过。我辨认了很久,似乎是一种鸟类,但具体是什么鸟,我就认不出了。一般古代人崇拜的鸟类图腾,就是凤凰,这只怎么看也不像是凤凰。

我觉得得找本《山海经》查查。

还令我在意的是,石门上挂着一些东西,我一开始以为是奴隶的尸骨,但仔细看发现不像是人类的尸骨,体型比较大,像是鹿,还有对角。

这是祭祀用的,我基本认定,而且阵仗还不小。

我又绕着石门走了一圈,却觉得这个门的方位很奇怪。一般陵墓中的门都是在中轴线上的,门在殉葬坑前的这种设定不太符合我脑子中既有的认知。

我刚想着要不要爬上去看看,就见一侧门柱上,似乎有一块凹陷。

位置比较高,我从殉葬坑那儿费了好大劲才搬了块石头过来垫着,踩在上面,把手扒上去,看到凹陷不只一块,更像是一条凹槽,我伸手进去摸了摸,立马兴奋起来,是油膏。

我先用白狗腿在里头搅了搅,已经变硬了,不过也许还能点。我立即把我自制的火把伸进去,过了一会,凹槽里的油膏真的烧了起来。

古代祭祀一般都少不了用火助势,这座石门上有专门燃火的凹槽,又帮了我一个忙。

火势渐渐变大,很快我就看到,这条燃火的凹槽联通着另一侧的门柱和门梁。火光中整个石门都亮了起来,门柱和门梁上的雕刻,也在火光中映照得鲜明,那些日月星辰仿佛都有了光辉。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门上的凹槽竟然延伸到了地上,我的脚下亮了起来,火光笔直地朝着与人殉坑延伸方向垂直的方向渐渐生长过去。

我跳下石头,去追赶火光。

 

这个场景很有意思,我追着火走着,就好像我踩过的地方都因此亮了起来,这他娘的是神仙才有的特效吧。

可同时,我也知道,这个场景十分诡异。在这片似乎没有边际的黑暗里,不断燃起的火光,像是有生命一样地在地上蜿蜒爬行。

没多久,大概距离人殉坑已经有十来米的地方,我眼看着脚下的火光骤然分成了两股,分别沿着两个相反的方向各自延伸开来。

同时我看到,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高台。火光是沿着高台的侧壁延伸的,我立即意识到,火将会围绕这个高台逐渐蔓延过去,等凹渠中的油膏全部燃起,我将会看到这里的全貌,我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画面,但无疑将是十分震撼的。

眼前这个高台已经率先让我目瞪口呆了。

高台不算太高,这不是令我惊诧的地方,给我视觉冲击的是它的颜色。火光的映照下,它的表面浮动着幽幽的绿光。

我的视野立即被它填满,晶莹剔透,荧光闪烁。而绿光随着火光生长,也在渐渐向四周的黑暗深处延伸,扩散。

我几乎看呆,这样的场景给人的直观感受,无疑是美的。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在这样的气氛下,我只感到周身都冒了寒气,这颜色实在太妖异了,让我感到非常不适。

再向两侧看去,火还在向远处不停地延伸,在我能看到的范围内,都是莹莹绿光。

我揉揉眼睛,贴到高台上去仔细看,认出这是绿色的琉璃砖,质地上乘,非常罕见,而且还这么大一块。

我退了几步,发现火已经延伸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了,我需要换一个视角。

我爬上高台。

放眼望去,两侧都是逐渐生长的幽幽绿色。

我不知道它们将要延伸到什么地方,是通往地狱还是天堂。

我脚踩着这片异光,恍惚起来,仿佛自己也被融进了它的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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