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基本命题是:因为爱,人可以行走在真理之中。

《老宅诡事》修订版 第九章 格格不入

搜标签“老宅诡事修订版”阅读全部~


第九章 格格不入

 

事情往往是这样,在你对一个结果或者一个目标有强烈预期的时候,走上前去才发现,一切都大大出乎你的预料。既没有你追求的目标,也没有想象中好的结果,甚至连坏的都没有。

这些年来的经历让我知道,好奇和期待往往让人陷入纠结、痛苦之中,无论对人对事都一样。

比如此时,这座埋藏在深山中的古墓,确实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包括老四的参与、闷油瓶的态度,都让我觉得这座墓很特别。但是现在我不会因为单纯的好奇而做一些冒险的决定,凡事都有代价,得到一些东西必然会失去另一些。

我看了看闷油瓶和胖子,显然,关于这座墓背后谜团的答案,并不是我愿意用我现有的什么去换取的,这个代价我并不愿意付出。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胖子用手肘撞了我一下,又忽然指了一下老四,动作很快,只有我看到了,接着胖子眉毛一挑,“嗯?”

我看到胖子的眼神,这么多年的默契了,我明白胖子是在问我,老四到底是什么人。

“想有没有明器呗。”我摇摇头,意思是没什么猫腻。不过我和老四确实好几年没联系了,他突然出现找我见面,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到了老痒。这么一想,就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胖子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下头,接着又拍我,这回指向了闷油瓶,我皱眉看向胖子,心说怎么自己人也怀疑。

胖子叹口气,闭着嘴含糊地说了一句,我想了半天才明白,他是在说我没出息。

自打闷油瓶从门后出来,其实我跟胖子开过好几次小会,主题只有一个,就是“养活”闷油瓶的问题。从前闷油瓶一直有一个占据了他全部生命的重大使命,人是闷了点,但是活得很有目的性。虽然我跟胖子都不觉得他喜欢那样的生活,但喜不喜欢他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现在忽然一下子全都结束了,他所追寻的目的都没有了意义,他必然要面临重新定义自我定义世界的种种问题,而这些,即使是我跟胖子,也帮不上忙。最后胖子忙北京的生意去了,临走拍着我的肩膀说:“我看小哥挺稀罕你的,你就牺牲一下个人时间,组织就把他交给你了。”

胖子说我没出息,可能是发现闷油瓶和他上次见时没什么两样,这一点多少让人有些沮丧,我们大概终究不能使他有所改变。

不过或许,或许只是这个过程会稍稍漫长一些。

胖子又小声道:“要不我带他回北京玩几天?”

我哼了一声,反正是玩笑,也不怕闷油瓶听到,便没有压低声音道:“门儿都没有。”

“有门啊,有门!”老四叫道,他的一个特点就是爱自说自话和接话。不过我转过头,还真发现了门。

这是墓道中出现的第二道门,应该就是通向主要墓室的门了,这次的门不是汉白玉的,也没有封起来,而是敞开的样子。

手电的光里能看到,这是一道石门,石门上有画工十分精细的门神彩绘。可还没来得及欣赏石门上的图案,当我们将手电探向门后更深的地方时,一个规模盛大,陪葬品多得几乎要堆成山的墓室,便展现在眼前。

我虽然对辽墓葬了解不多,也知道辽墓一向是盛行厚葬。

契丹人事死如生,认为人死去,只是肉体死去,灵魂还会回归肉体中寄居,所以墓葬多奢华,从不吝惜陪葬品,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人死后灵魂生活的依附。

辽墓也是被历代盗墓者光顾最多的,甚至连取代了辽的金人,也曾大肆挖掘辽墓。可能除了民族矛盾原因以外,辽墓中的大量陪葬品,也是吸引金人去盗掘的重要因素。

可我没想到,厚葬竟能厚到如此地步。

起先我们距离墓室较远,光扫进去只能看到重重黑影,还以为是山石挡住了去路。走近了才发现,那些都是车马俑,整整一长排,严阵以待,正对着石门。那些马俑都高大,配有马鞍等成套的马具,车则是木制的,但没有腐朽,保存得相当完好,还有围帐。乍一看去,这些车马简直好像要立刻冲出门外一样,声势浩大。

契丹是游牧民族,十分重视马跟车,马具是每一座墓葬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配有如此之多车马的墓葬,估计墓主人是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之类的人物。

我们穿过这排车马,就好像置身于古战场,而接下来看到的景象,又立刻将我们带入一座豪华的宫殿。

眼前是一个地宫厅堂,一眼扫过去,能看到里边陈列着大大小小无数的陪葬品,门前的车马队就像是守卫一样守护着这里。

厅堂两侧的墙壁上,安放有长明灯,灯虽然没亮,但灯台还在,我们摸了摸里边,似乎还有一层灯油,当即便用打火机去点,没想到真的点了起来。

等四下里的灯台都点亮,整个厅堂就呈现在我们面前。我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词,是仓库,虽然听起来并不美,也不足以形容这里的富丽堂皇,但这里的确像一个仓库一般,存放着几乎是墓主人生前需用的所有东西,看得人眼花缭乱。

一般的墓葬,也会摆放有墓主人生前使用过的器具、穿过的衣物等,但多是摆放在耳室,不会当作主要的陪葬品。而这里的器物,都是按照它本来的功用分门别类存放,并不是全部堆在一起。

我走到厅堂的一侧,这里有很多的食器,大到如漆鼎,小到如可以包在手掌中的银酒杯,各式各样品种齐全。

我仔细看了看,却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胖子拿起一个青铜尊,是一只孔雀的造型,十分精美。胖子把玩了半天,道:“讲究,真他妈讲究,装吃喝的东西就这么讲究,指不定吃啥山珍海味呢。”

我看向胖子,示意他继续说,胖子瞄了我一眼,道:“我看这墓主人,要不就是身份高贵、地位显赫,要不……”

“要不怎样?”

胖子把孔雀尊放回原处,又拿起一个漆耳杯,道:“要不就是个吃货。”

胖子说完哈哈笑,我没觉得好笑,眼下的器皿有一个显而易见的特点让我很在意,那就是除了很大型的食器以外,其他的诸如碗盘之类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两份。一般只有夫妻合葬的墓中,陪葬品才会有这样的情况。我们至今没有发现墓志铭,双份的陪葬品让墓主人的身份更加难以捉摸。

“老吴!老吴!”老四在厅堂另一侧叫我,“你来瞅瞅,这帮小人太他妈有意思了!”

厅堂的另一侧有一些陶制人俑,我走过去又发现很多人俑的手中有乐器,竟然是一支乐队。穿插在其间的,还有一些歌舞俑,脸上甚至还绘有浓妆,神情刻画得惟妙惟肖,动作诙谐又不失优美,而且数量很多,复原的还是大型歌舞表演现场。

胖子也走了过来,再次表达他对腐朽的封建统治阶级的鄙视和唾弃,“一边吃山珍海味,一边还能听乐队演奏,看歌舞表演。”说着又指了指在厅堂中央的卧帐,“完事回去搂着媳妇睡觉,这日子太他娘的滋润了,真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劳动人民的疾苦啊。”

卧帐很大,比普通的双人床大得多。主体看似是楠木所制,床柱上雕刻有繁复的花纹,有的地方还镀了金边。帐子是丝帛材质,上边有十分祥瑞的图案,光亮中熠熠生辉,想必里边是穿了金银线的。

更吸引人眼球的是床上摆放的厚厚的几层丝帛,我接触过一些,好的丝帛织品,堪称软黄金,价值连城。而这座卧帐中摆放的,绝对不是寻常货色。材质上乘、工艺精湛,别说这一床,单单带出去一片,遇上钟爱古代丝帛品的主,生意谈成,大概就可以给闷油瓶在杭州置办一套房了。

我正见财眼开,就见老四要伸手去摸,我用手电砸了他胳膊一下制止住,“手拿开,你摸一下就少十平米了。”

老四显然没理解我这种算计方法,但也答应了斗里听我们的,所以只是笑嘻嘻地收了手,道:“就想看看。”

我正要教育他,一直不吭声的闷油瓶却忽然走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闷油瓶已经上手去摸了,摸还不算,他直接将一层丝帛拉了起来,似乎在研究上边的花纹。

我捏了把汗,可见他看得认真,又不好说什么,只得举着手电给他打光。再一转头,老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胖子拍了拍老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想开点,搞清楚身份。”

我心中疑惑,如果说刚才在墓道中看壁画的时候,我看这里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那么现在,我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就叫颠覆。

我们眼下所在的墓室中,所有的陪葬品,都具有汉墓陪葬品的特色。尤其是那些漆器,汉代是漆器发展的一个鼎盛时期,汉代漆器颇具特色,很好辨认。以往汉墓出土的漆碗、漆奁、漆盘、漆案、漆耳杯等,都是木胎,大部是红里黑外,在黑漆上绘红色或赭色花纹。我刚刚拿起看的食器,几乎都是如此。我之前也做过几次汉漆器的生意,对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

再加上之前墓道中的汉代壁画,我几乎可以确定,我们现在,完全就处于一座摆满了具有汉墓特色陪葬品的汉墓厅堂之中。

我看了一眼胖子和闷油瓶,我都发现了这一点,他们两个没道理不发现,但两人都没有什么表示。我叹口气,见闷油瓶还在研究丝帛,便对胖子道:“我困惑了。”

胖子看了看我,道:“天真你这表情不像是困惑了。”

“那像啥。”

老四认真地接道:“像便秘。”

“不对不对。”胖子连忙否定,说着又看我,“不过性质差不多,像是说‘我有了’。总之是有啥憋着。”

“有你爷爷。”

“有啥那你得问小哥。”胖子一指闷油瓶。

床上的那些丝帛织物被他一件件扯出来看,都扯乱了,实在败家,还好我盯着没扯坏。他手里的一件,抖开来,我认出是锦袍,颜色很新,图案精美,不可多得之物,确实是金贵。不过这种东西倒是历朝历代都有,我看不出什么。

闷油瓶听到胖子的话,意外地抬起了头,眼神里还有一瞬间的疑惑。我下意识地摸上肚子,心说这个真没有。

“年代不对。”闷油瓶下了结论。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胖子道:“看来小哥也迷惑了。”

老四看了我们仨一圈,道:“打什么哑谜呢,这是啥暗号接口,别欺负外行啊。”

我道:“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本来下的是一座辽墓,但是现在进了一个汉墓,这周围的明器,都是汉代的。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我们需要非专业人士的意见。”

老四掰着手指头念叨了几句,我仔细听,竟然是朝代顺序,他理了一会儿,语不惊人死不休:“咱们穿越了。”

“很有想法。”胖子道。

闷油瓶放下手中的锦袍,又拿起另一件,道:“也许这座墓里的一切,都不是我们看到的样子,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误导。”

一开始?我回想了一下我们最先发现的是墓门,墓门上有契丹文字,于是我们便预先认定墓门后通向的应当是一座辽代的墓葬。确实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而事实是,进了墓道以后,我们看到的一切,再也没有任何确定为辽代的东西,反而都是汉代特色。

胖子问我:“你那个北京的朋友靠谱吗,你不就是听他说才认定这儿是辽墓。”

我摆摆手,这一点倒不用怀疑。我道:“我们已经认识五六年了,而且他在国内还很有知名度,是治学严谨型的学者,如果他的结论都错了,那我真不知道该找谁了。”说着我忽然想到一事,便道,“疑点在那些夹杂在文字中的符号,他没有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但文字部分应该可以确定就是契丹文字。”

胖子靠着卧帐坐下来,招呼我,道:“姑且相信你那个朋友,那咱们就得再研究眼下看到的这些东西了。刚才小哥说了年代不对,胖爷我呢,在潘家园,鼓捣过的汉代漆器排成行都能排到前门,我看这里的东西,就是汉代的。”

“还排到前门,你怎么不说可以绕地球一圈呢。”我在胖子对面也坐下,“这一点也可以确定,没问题。”

胖子道:“咱们两头都没问题,这就是问题,哪有墓修一个辽代的墓门,里边放汉代的明器。我看咱们之中还是有一个想错了,天真你是信你那个朋友,还是信胖爷我和你小哥。”

其实我和胖子想法一致,可我那朋友的结论,错误的可能性也很低。我道:“我都信,是这座墓有问题。”

“也不一定。”胖子撇撇嘴,道,“没准像你睡在上铺的兄弟说的,是咱们穿越了。”

老四重重地点了下头,道:“我听人讲过古墓里的事,邪乎着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觉着吧。”胖子咳了声,道,“咱们初次下斗的菜鸟四老弟说的也不一定错,只是这个穿越,看你怎么理解,没准不是咱们穿越,而是墓穿越了。”

胖子正经起来,总是让人格外在意。这人脑回路确实不一般,我知道他大约是有个什么想法,便道:“别憋着,说说看。”

胖子道:“还是老办法。”

“枚举?”我还真有点兴奋了。

胖子点头,又招呼闷油瓶,道:“小哥你也听听看,等会儿哥哥我还要用同样的思路帮你分析天真肚子里的东西究竟是哪儿来的。”

“妈的这哪儿跟哪儿。”我骂道,“说正经的。”眼角一瞥,闷油瓶还真看了过来。胖子的枚举大法果真有吸引力。

 

我们四个围着坐下,盯着胖子,像是准备开会一样。

胖子清了清嗓子,开始理顺思路,“咱们现在的困惑主要是这个货不对版的问题。墓门上明明是辽代的字儿,怎么挖开来变成了汉墓呢?辽墓里怀了汉墓的明器,到底是谁的种呢?”

我道:“别他妈废话了,你以为你《走近科学》啊。”

闷油瓶忽然道:“墓门上的文字的确是契丹文字,没有错。”

他一说话,气氛立即回归正轨,胖子也正色道:“既然咱小哥也盖戳了,那现在已知的前提就没啥疑问了。现在咱们得提出一些假设,再一一研究、排除。”

我想了想道:“这还真不大好假设,这种情况很不符合常理。”

胖子看了看我,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胖爷来帮你分析,天真你不是一向天马行空,来,发挥一下想象力。”

我哪里天马行空,我觉得我很缺乏想象力,对于事物的预测,我都要建立在以往的认知上,基本上也不会有超出认知的预想。我这种性格不知道好还是不好,可以说很理智,但有时候骨子里头还有点悲观。大概是亲眼见了太多冰冷的人心,知道现实虽然残酷,但却是唯一的真实,想象力从来都是多余的。

那闷油瓶呢,我不禁想到,如果这样推断,他大概是最没有想象力的人,他一直活在最无法改变的现实里,所以他的判断一向冷静,也更理智。

“哎,天真你别光想不说啊。”胖子叫了我一声。我回过神来,瞄了一眼闷油瓶,心下不禁感叹:他娘的老子不是缺乏想象力,而是想什么,怎么最后都绕到你张起灵身上了。

我看向胖子,勉强提出一个猜测:“也许墓仍旧是辽墓,但墓主人生前也是个倒斗的,专倒汉墓,死了就把自己捞的明器挪进来陪葬了。”要真是的话,那估计还是个强迫症患者,收得还挺全。

胖子点点头,在地上写了个“1、墓主人爱好”,用的竟然还是一个小青铜方尊的脚,他也不心疼。

胖子写完,道:“可能性估计为零,将来你死了,我和小哥把你铺子里的东西都打包收拾好给你陪葬,你愿意不。”

我用脚蹭掉他写的东西,讽刺人也不能这么过分,我道:“放心,我争取不给组织添麻烦,随便给我挖个坑就行。”

胖子嘿嘿一笑,转向老四,道:“给你个发言机会,说说你那个穿越的想法。”

老四可能没想到会被点名,乐了一下,直了直腰板,道:“穿越很简单啊,就是咱下来的时候,从辽代穿越到了汉代。”

我纠正道:“不是年代变了,是东西变了。除非这里之前是汉墓,后来有辽墓在它里边掺和着修了。但墓中墓是风水大忌,修墓的时候,挖到前朝的墓,必须要填土改穴的,否则子孙后代都不得安宁。”

胖子摸了摸下巴,“你还真别说,他刚才说穿越我就想到一点,或许不是时间的穿越,而是空间的穿越。”

我一听好像忽然有种抓到什么线索的感觉,忙问胖子:“怎么说?”

胖子想了想道:“墓中墓是风水大忌,但是没准两个墓是邻居,邻居处好了就没大忌讳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从辽墓的门进去之后,由于某种原因没进入辽墓,而是上了他邻居家,邻居家是座汉墓。”

我道:“你的意思是墓里有机关?咱们不小心开了机关,没能进入预计的墓中,却误打误撞进了另一座汉墓?”

胖子点点头,又去看闷油瓶,道:“不过小哥是机关行家,这机关瞒得住小哥,也是难啊,小哥你说呢?”

闷油瓶不置可否,看着地上胖子又写下的“2 、机关邻居”,似乎若有所思。

我正要让胖子继续,老四忽然悠悠地道:“话说,你们走这条道,方向对吗?”

我皱了皱眉,墓道下来就一条,根本没有别的方向,我便道:“什么方向,墓道就一条,还是直的,连个弯儿都没有。”

老四道:“我就想想,我知道没你弯。”

什么弯不弯的,我正要反驳,老四煞有介事地继续道:“但是万一这俩邻居不是挨着,而是对门呢?”

胖子一听,忽然一拍大腿,道:“我操,兄弟你真有天赋,胖爷我都没想到。”

我心说你俩一边相见恨晚去,对门是什么个情况。可转念一想,我忽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我有些不确定地道:“如果不是‘挨着’,而是‘对门’,那我们其实完全……”

“走反了。”胖子道。

这要是真的,可闹笑话了,不过想起来,我们看到了墓门,就下意识地认为是在门外,难道其实我跟闷油瓶看到时,我们是在门里?我想到老宅下面那些复杂的地道,难道那些才是辽墓的墓道?而我们翻过的那个汉白玉的墓门,才是汉墓的墓门?

这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子里炸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几十年前村子里的人们,进入的又是哪一座墓,有六角铜铃碎片的,那个仙姑口中前来复仇的又是哪个墓?本来所有的信息就很杂乱无章,这下就忽然变成双倍的杂乱无章,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老四见我们都不说话,便道:“我也是随口一说,也不一定。”

我瞥了他一眼,“你闭嘴吧,堵堵脑洞。”虽然没有作证,但的确有可能,我觉得这小子以后说话我还真得留心点。

胖子道:“怎么着?有没有继续讨论的意义。”

我转回来看向胖子,道:“不是说先提供个大致方向吗,具体再分析,我们都说了,该你了。”

胖子抬起小青铜尊,正色道:“要我说,这可能是障眼法。”

我看了看胖子,这不是脑洞大的问题了,我感觉我们不在一个频道。我不解,“还白骨精呢。”

胖子眯起眼,“师傅,你又调皮了。”

老四拍了我一下,道:“你别打岔,我看二师兄这个思路很有意思。”

我看了看闷油瓶,好吧,他神通广大的大师兄还是镇定自若,也许他想通了会直接抛给我们一个眼神:别废话,跟着爸爸。

我看向胖子,“那你说,以靠谱为前提。”

胖子看了我们仨一圈,道:“你们俩刚才说的,都是在辽墓和汉墓,这两个东西上建立联系。天真你是说二者其实可以合二为一,只要辽墓主人接受汉墓陪葬品就可以。老四师弟呢,是从空间关系上来说,这两个是完全不相干但挨着或者对着的墓,我们走岔劈了。小哥还没表态,但我估计小哥你也能想到哥哥我说的这种可能。”胖子说着目光落在闷油瓶的脸上,又道:“其实有个更简单的思路,他俩都没想到,你说是不是。”

闷油瓶跟胖子对视了一下,没有接胖子的话。胖子倒也不再追问,继续道:“你们想过没,也许二者之间的联系,并不是二者本身创造的,而是一个第三者创造的。这个墓,本身就是这个神秘的第三者,搞的一个障眼法。”


评论(11)
热度(844)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熙山居 | Powered by LOFTER